之前黑洞的新聞讓我覺得人類真的很不可思議啊!
然後有人問我到底浪費錢拍這個幹嘛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啊!
沒辦法不可思議的我還真無聊
在一陣酒足飯飽之後,三人走出了餐廳。這個城市除了來自屍對局『小心僵屍』的標語以及一些加強的防護門與鐵窗外,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差點淪陷於僵屍瘟疫之中。當然,在夜晚中依然非常明亮的街道也是瘟疫之後的對應處置。
「喔喔喔!」明豪在酒酣耳熱之際大膽起來,邊發出怪聲邊將右手搭上了雅凡的肩上。明顯可以看出雅凡似乎有點不太不願意承受明豪的觸碰與重量。在掙扎之下,雅凡手中裝著沒吃完串燒的塑膠袋劇烈晃動著。
阿仁見狀不禁趕快替雅凡解圍,從兩人中間插了進去,把明豪的右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讓兩人分開,嘆道:「老闆你喝太多了吧?我幫你叫計程車?」
明豪心想今晚多個電燈泡已經很掃興,還如此不識相,不悅道:「我有醉嗎?剛剛只是不小心重心不穩而已,你當我是什麼?」
「老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這樣也不好,讓我幫你……」
「不用!」明豪用力將阿仁推開,又搖搖晃晃靠近到雅凡身邊說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老闆,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啊?回家吧?」雅凡邊後退邊回話著。
「別急!剛剛我們不是在電視上看到說,有個公寓又爆發僵屍疫情嗎?我知道那間就在這裡附近而已耶!我們可以去看看啊!說不定還可以參加『治癒派』的抗議!」明豪回著。
一聽到要去疫情現場,阿仁不禁皺眉道:「不好吧!你們都搖搖晃晃了,還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老師都沒教嗎?不要圍觀疫情現場啊!」
「那是你老師,不是我老師!」明豪揮手拒絕著。並向雅凡道;「走!為了避免屍對局又濫用權力,我們一定要去現場觀察!走!」
就這樣,三人搖搖晃晃走到了那座疫情爆發的公寓之外封鎖線。在那裏,果然站滿了圍觀的群眾。而隔在群眾與公寓封鎖線之間的是大量的警力與全身白色的屍對局人員。屍對局人員每個人身上都配了一把長刀、手槍與半自動步槍,像是機器人般執行著各自的任務。而在外面,除了圍觀的群眾以外,更有一群戴著紅頭巾的年輕人拿著各種標語,如『僵屍的命也是命』、『只是現在治不了,不是永遠都不好』或是『別殺我家人』,正奮力的大喊著:「僵屍也是我家人!禁止屠殺僵屍!」但屍對局的人卻依然無動於衷,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做著自己的事情。倒是警察們焦頭爛額的想要勸導群眾離開。
阿仁看到這個景色,冷笑道:「哼!一群偽善者。」
雅凡聽到這句話,不禁怒道:「哪裡偽善?這些『治癒派』才是有遠見的好嗎?要是你的家人變僵屍,難道你不會想……」雅凡還沒把話說完,就把話吞了回去。她強烈感覺到了阿仁憤怒的眼光,像是訴說著:「不會。」
「好啦!你們兩個,我們去近一點的地方看吧?」明豪像是想要證明自己,毫不畏懼的擠入人群之中,跑到了『治癒派』抗議群眾的最前面。
雅凡見狀,生怕明豪在酒醉中鬧出大事,趕緊跟到他的身邊,想把他拉走。雅凡說:「老闆,好了啦!我想回家了,走吧!」
明豪拍了拍雅凡的手,充滿勇氣的說道:「還沒,再等等,說不定等一下還可以看到僵屍。要是屍對局濫用公權力怎辦?我們一定要監督……嘟嘟嘟!!」明豪突然間瞪大眼睛用力將右手伸出指著公寓,雅凡隨著手指看向了公寓。
在公寓二樓,突然有個僵屍從窗戶跳了出來,倒在公寓前院的上,但那僵屍絲毫不受墜落影響,瞬間起身直直地往抗議群眾衝了過去!而明豪與雅凡自然首當其衝,跟跑過來的僵屍面對面眼神接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屍對局的人員完全沒有打算衝過去阻止的樣子。
看到僵屍衝了過來,大部分抗議群眾嚇的四散狂奔,也顧不得正義不正義,丟著標語便往外逃跑。只剩下酒醉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明豪與酒醉到似乎準備迎戰僵屍的雅凡。隨著僵屍的尖叫聲越來越近,明豪本能地將雅凡用力往後一推,並用身體護住了倒在地上的雅凡。明豪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傻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僵屍朝自己衝了過來。
「刷!」就在跟兩人只差不到十公尺的地方,僵屍的聲音訝然停止。只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色西裝男子抓住了僵屍的頭髮,手起刀落,將僵屍的頭與身體分離,而僵屍的身軀還持續往前了三、四步才因為再次被劍從後面插入而倒下。白色西裝男子處理掉僵屍後,抓著斷頭舉起並大吼著:「看爽了趕快回去!」便帶著其他人拖走屍體離開。
被眼前的震撼教育嚇傻的明豪,不禁呆坐在地上。阿仁趕到後憤怒說著:「知道怕了嗎?可以走了嗎?白癡喔。你們兩個?拜託長點腦袋啊!你知道我明天差點就要兼三個人的工作了嗎?」
驚魂未定的明豪回頭看向雅凡,問道:「你還好吧?」
雅凡滿臉呆滯回道:「沒……沒事。」
一想到自己似乎救了雅凡一命,整個勇氣瞬間灌滿全身,一個順手抱住了雅凡,大聲道出內心嚮往已久的台詞:「沒事!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殭屍靠近妳的!」
阿仁看到這奇怪的英雄救美場景,不禁再次扶額嘆道:「好啦,好棒棒!恭喜、謝謝。我們可以趕快離開這裡了吧?等等又一隻跑出來看你們怎麼躲。」
「也對。」明豪感覺到雅凡在自己懷裡似乎用盡全力想掙脫自己,顧不得雅凡的抗拒,踉踉蹌蹌地趕緊拉雅凡站起身子,往後離開公寓,並問道:「雅凡啊,我覺得晚上一個人坐車太危險了!你住哪裡,我們坐同一台計程車回去吧?」
「謝謝,不過不用了,老闆,我還好。應該可以一個人坐捷運回去沒問題。」雅凡回頭看看依然在搖晃中的明豪,便轉頭向阿仁道:「阿仁,你能幫老闆攔個計程車嗎?看起來他真的不太行了……」
「我哪裡不行?」明豪大聲道:「我真的還好!不然我陪你坐捷運吧?也比較安全。剛剛的事件讓你還是很害怕,對吧?」身體也漸漸靠向雅凡,伸手抓住了雅凡的右前臂。在那柔軟的觸感與芳香的氣息之下,讓明豪有些失去理性,加上剛剛英雄救美的場景,讓自己深信雅凡一定也開始對他有意思,便漸漸放膽貼近雅凡。
「我……」雅凡感覺到明豪的騷擾舉動,不禁窘迫起來,只想把明豪從身上挪開。
「不然我們一起坐計程車,讓我們先送你回去吧!老闆?」阿仁再次從中作梗,硬是把明豪拉開,順手招了計程車。但這個動作終於讓明豪從英雄救美的美夢中清醒過來,他定了定神,看著對自己磨蹭的行為感到極度不悅的雅凡正背對著自己,不禁愧疚起來。
反倒是雅凡看到阿仁的舉動,原本下滑五度的嘴角緩緩調整至上揚十度角。內心的溫度也隨之增高了幾度。雅凡回頭看了一下抗議群眾,發現在事件發生過後,依然有很大部分的人群又回到了封鎖線旁邊舉起標語開始大喊抗議起來:「為什麼不抓起來就好?愛砍頭的殺人魔!要求屍對局解散!」
在妥協之下,大家便一起上了同一台計程車。第一個目的地是明豪家。在車上,大家再次沉默下來。只剩司機的導航機與車子引擎聲縈繞在大家耳中。每個人心中都對這個飯局感到些許後悔與不悅。其中又以明豪為甚。
明豪越想越不對勁,整個心情五味雜陳。在只剩下機械聲的車上,開始回想起剛剛的作為。一想到剛剛的場景,整個面紅耳赤起來。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認錯:「不好意思,我真的似乎喝多了,且別介意啊,兩位。」
「沒事的,老闆。」阿仁看著窗外隨口道:「你今天辛苦了。」雅凡坐在前座沒有應和。
沒有聽到雅凡的聲音,明豪心中的羞愧更加激增,多的是對自己的責怪,怪自己怎麼這麼笨,這麼好的機會都可以被自己搞砸,能從英雄順便變成色狼上司;怪自己怎麼流年如此不利,不管做任何事都是如此的一敗塗地。明豪斜眼看了一下阿仁,心想著這人倒底是幫手還是敵人。接著便直眼瞪著雅凡的背影,再次怪著自己為何這麼快就暈船,這麼快就失去理智。但這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沒有解答,或是明豪根本不想知道真正的解答。
「到這裡就好,謝謝大家。」明豪下了車,大腦依然無法自拔地胡思亂想著。原本想到的一千零一套隨著雅凡回家的劇本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載著阿仁與雅凡的計程車呼嘯而去。
原本預想下車之後吹吹風心情會好些,心想著自己保護雅凡的行為應然是事實,只要讓雅凡回家好好想想,以後還是有很多機會的!但沒想到一個奇怪的小念頭從腦中最骯髒破舊的抽屜中乎溜而出,卻瞬間汙染了整個思緒──雅凡跟阿仁現在獨處中!
「靠!扣掉司機,他們根本就等於獨處,還帶點微醺!」
「會不會下一個路口,雅凡就坐到後座?」
「他們是不是邊嘲笑我邊親嘴?」
「可惡!可惡!」
雖然明豪極度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但暈船中的男人又如何能停止大腦去想那女人呢!在這負面情緒激增的狀況下,心中心儀的女生越來越不開入目,越來越放蕩,更痛苦的是放蕩的對象竟是自己下屬!明豪在深夜的人行道中毫無目的地踱步行走著,回家的小巷早已在身後不知幾百公尺。
「雅凡明明剛剛吃飯的時候對我很有意思,不是嗎?我還保護了她耶!」
「我是她的上司,英勇護花的上司,照理說她至少會景仰我,不是?」
「我剛剛觸碰她的時候,她有反抗嗎?有嗎?」
心中奇怪雜亂的思緒像是病毒般逐漸擴散。從頭頂的發麻程度,到腳底的冰涼感,恐怖的想法影響著明豪每一吋肌膚、每一顆細胞。腦部九成的運作功能都被那無意義的分析給佔據了。像是一個毫無成果的腦內自我審查研討會,無數的思想與聲音充斥了明豪的內心世界。一直到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會不會阿仁去了雅凡家?」
這個念頭讓明豪瞬間背脊發涼。才剛剛體驗到雅凡那柔軟的肌膚與芬芳的香味,明豪完全無法放棄這自認快得手的美少女。
「這樣不行。」
「這樣不行,這樣不行。」
「這樣不行,這樣不行,這樣不行。」
明豪在大馬路上自言自語奇怪的行為引來了路人的側目。明豪怒吼著:「看屁啊!沒看過思考的人嗎?」
「對了!」極度恐慌的明豪快速拿出手機,慌張地搜尋著自己的公事用電子信箱,想要找出當初雅凡的履歷表。
看著雅凡履歷表上的地址,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明豪向一台計程車招了招手,朝向心中的目的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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