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我很怪,所以覺得別人都很怪
在一個普通的平日,一個普通的下課時間。麥永婕依然與世隔絕的過自己的生活。一到了下課時間,她就會隻身一人默默地離開了教室,穿過了人群與走廊走到洗手間。
在廁所隔間中,麥永婕只是默默地發呆。對她而言,這十分鐘有如十小時般痛苦,處在人群中讓她極度不自在。下課休息時,她不懂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表情,就算有人想跟她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合適、才不會傷害到他人。久而久之,麥永婕乾脆選擇了放逐自己。但也是這樣的決定讓她在教室中的孤寂感可比獨自一人在月球上。
「麥永婕!」一小群女生邊大聲敲打著廁所隔間門,邊大叫著:「妳給我死出來喔!」如此突然又巨大的敵意讓她受到了驚嚇,麥永婕忍不住摀住嘴巴不敢出聲。
一群女生大聲嚷嚷地進了廁所,將每一個隔間的門都踢過一遍,一直到他們找到麥永婕所在的門。他們更加瘋狂地敲門,像是要把門敲出數個洞:「幹!麥永婕不要假了,給老娘滾出來!」這時麥永婕才低著頭默默的從隔間走了出來,猶如做錯事的小女孩,小聲問道:「什麼。」
「怎樣?」一名女同學高八度地尖嘯道:「妳他媽的跟我們有仇嗎?是不是妳又把小黃五號給殺死了?殺狗對妳來說這麼有趣嗎?啊?妳打算把校狗都殺死才甘願嗎?」
「可是……」麥永婕對於這莫名的找碴,感到無比的厭倦與痛苦。就像在實驗室中被虐待了無數次的白老鼠,對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殘忍實驗感到厭煩但依然恐懼無比。只能盯著其中一個人的腳苦笑,但旋即收起笑容。隨口說出:「妳們又沒證據,不要又說是我做的。」
「妳笑屁!現在是在跟我嗆聲嗎?妳現在是準備跟我對嗆嗎?還要我找證據是怎樣?」大聲喧嘩的女同學似乎對回答不甚滿意,逐漸逼近麥永婕示威。麥永婕像是驚弓之鳥,眼神完全不敢看著那群女高中生,閉著眼睛沿著牆壁抱頭慢慢蹲了下去。
「現在是怎樣?蹲在那邊做什麼?」
「站起來啊?」
「老師沒教妳要有禮貌嗎?人家在講話,妳蹲在那邊很有禮貌嗎?」
眾人們開始你一言我一句地指責麥永婕,部分人群也開始用腳把麥永婕當石頭在踢。而麥永婕只是恐懼地抱著頭,希望這有如地獄的十分鐘能趕快過去。
「喂!裡面那個是麥永婕嗎?」忽然間,在廁所門口有個男生大喊著:「那個,麥永婕,老師找妳喔!」
在廁所裡的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那新來的令其南。麥永婕像是在汪洋中抓住一根浮木般,迅速衝出廁所,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隨著令其南離開了那煉獄般的廁所。
「謝謝。」麥永婕低頭跟著令其南離開廁所來到了中庭:「請問是哪位老師找我?」
「白癡喔!」令其南笑道:「我才剛來,連班上導師姓什麼都不知道,哪可能有啥老師會要我去找妳。」
「咦?所以沒有老師……?」
「沒有啦!」令其南偷偷指了剛廁所的方向:「剛剛本來想去上廁所,結果聽到妳們在吵架,然後……就這樣啦!不過為了避免麻煩,妳帶我去一下導師辦公室外面走廊晃一圈再回教室吧!」
麥永婕聽到令其南的說詞,不禁抬起頭望著這如同救世主的新同學,驚訝道:「所以你是為了我才……」
「也……不算為了妳啦!只是看不慣這種場面。」令其南搔搔頭道。
「謝謝……」麥永婕看著突然變得極度英俊挺拔的新同學,不禁嘴角微微上揚。滿腦的少女粉紅泡泡浮現眼前,忍不住瞪著他傻笑了零點五秒。
在令其南依然沉浸在自己英勇動作語少女笑容之時,一股尖叫聲喚醒了令其南:「啊!」麥永婕像是突然看見令其南的臉融化了一般,滿臉驚恐地尖叫。
這一聲尖叫,也讓令其南不禁往後退了三步。令其南也被麥永婕突然其來的舉動嚇得趕緊看向自己身上,直覺感到可能是有蟑螂還是蜘蛛跑到了自己身上。驚恐道:「什麼?怎麼了?有蟑螂嗎?」
「不、不是……對不起……」麥永婕臉帶驚恐的哀號著,並摀著嘴巴一直向後退,像是看到了惡鬼一般。
「什麼啊?」看著滿臉驚嚇與歉意的麥永婕,令其南滿臉困惑的看向四處與自己襯衫:「到底發生什麼啊?我不懂啊!在哪裡啊?」
「是我的錯,對不起!」麥永婕淚流滿面、語帶哭腔地低聲道。說畢便驚恐的逃離了令其南。
上課鐘聲響起,令其南依然獃站在剛剛的樓梯久久不能自己,自忖:「等等,不是蜘蛛?那……不是因為我吧?我沒有性騷擾她吧?我應該連摸都沒有摸到她吧?剛剛也沒偷看她的胸部……好像有……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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